她侧头看他,像是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平静地扔下最后一句话:“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了。”

    沈清遥捡起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绽开的花骨朵,爱惜地吹了吹,看着花笑了一下,平静地转身离开。

    毕竟她可是个惜花之人,花可比人可爱多了,至少你好好对它,它就会开出最漂亮的花给你看。

    不像人。面上衣冠楚楚,背后狗肺狼心。

    “清遥!”秦垣声音急切在背后响起,沈清遥脚步不停,对身后的声音听而不闻。

    可是没走几步,她浑身突然漫上尖锐疼痛,好似每一寸皮肤都在一瞬间原地炸开,皲裂成无数的碎片。

    沈清遥于无边痛苦中还能苦中作乐地分神想:毒发了,我这是要死了吗?那有点亏啊,早知如此,砸花盆的力度就应该更大些。

    “清遥。”秦垣疾步越过书案,走至她身后,手搭在她单薄的肩上,正欲揽她入怀——

    沈清遥却突然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秦垣伸出的手抓了个空,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沈清遥死在了秦垣眼前。

    ******

    贞佑三年春,沈府小院春意盎然花团锦簇,华盖锦服,宫里来人手捧圣旨喜气洋洋。

    “二小姐,”一身喜气红衣的报喜太监眉开眼笑地贺喜道:“这是陛下给瑞王和您赐婚的圣旨,待接了旨,这桩婚事就算是定下了,您就安心待嫁就是,其他的一干事宜,皆有礼部安排,保证让您风风光光的出嫁。”

    沈清遥身形晃了一下,有些如梦初醒地睁开眼,入目所及皆是梦里场景。

    沈父沈母一左一右陪在沈清遥身边,共同准备迎接赐婚的圣旨,此时察觉到沈清遥不同寻常的安静,皆扭头关切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