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警百做给谁看?”沈清遥忍不住讽道:“明知道我若执意谁人敢拦,罚她们做什么,不如惩罚我这个罪魁祸首来得方便。”

    “哦,”秦垣笔下一顿,终于抬头看她一眼,沉静道:“那皇后想要怎样的责罚?”

    沈清遥看着他。

    秦垣如今不过二十七岁,少年富贵和权势养出他一身冰冷漠然,五年的大权在握让他更加锋利威严。

    沈清遥突然发现,自己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久得让她仿佛觉得……

    这张脸陌生的可怕。

    曾经只要一想起他就忍不住偷笑,捂着心口都盖不住砰砰跳的欢欣雀跃,而现在亲眼看着他,内心却再起不了丝毫的波动。

    大概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沈清遥摩挲着白瓷瓶的圈口想,只是现在才发现而已。不过还好,也不算太晚。

    她一下就平静下来,目光缓缓落到了旁边的花盆上。

    “你闹出那么大动静,”许久不见她出声,秦垣瞥一眼花盆,喜怒不辨道:“就是为了看花?”

    “自然不是,”沈清遥随口应了一声,移回视线,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对他一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来给你看看这个。”

    说着她把握的温热的白瓷瓶轻轻地放到尚未批改完的奏折上,然后想了想,拔掉了塞子,把里面白色的粉末全都倒了出来,堆积在一处。

    “你应该知道这个是什么吧。”沈清遥语气平常得像是在说一碟寻常的吃食。

    秦垣却目光一凝,视线冷如冰剑,皱眉瞥向朱安,朱安噗通一声慌乱跪下,不断叩头请罪。

    沈清遥含笑看着他们,像是在观赏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