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夫妇相互对视,不曾言语。

    “妾身又闻,官袍乃公家之物,不可私带回府。”

    “我儿……”

    “妾身还闻,官袍无论几品,皆不能上奴籍之身。”这下杜若丝毫不给其人说话的空隙,只继续道,“若此人不是崔印,而是定远侯府一介奴才。妾身惶恐,这定远侯府安得是什么心,不顾律法,藐视天家,是要造反吗?”

    “臣不敢!臣不敢!”崔禹堂猛地朝魏泷跪下。

    至此,魏珣基本已经明白。杜若着人杀的自然是崔印,原不过用了极简单的法子,剥了崔印的青衣,套在了石泉身上。如此,让定远侯有苦难言。

    这么点小事,暗子营自然不在话下。

    而在不顾律法藐视天家的灭族之祸和将错就错认下石泉为子间,定远侯别无选择,只能择其后者。

    阿辛被断足,再难行走。她便断了崔印双足,让他血流而亡。

    然魏珣尚且疑惑,这面前暗子营的四人又是如何被截下的?难不成是碰上了西境三省的绿林人士?

    如此思虑间,只听定远侯虚弱又勉励撑着的声音再度响起,“王妃所言一报还一报,但、但你的人不过伤了足,我家可是丧了命啊,这又要怎么算?”

    杜若闻言,也不看他,只重新看向那四人,面上笑意愈盛,“方才说了,原是侯爷太不尽心。罢了,左右还是他们办事不利,交由侯爷处理,如何?”

    那四人看着杜若,又望向定远侯,口中嘶嚎,却只是闷声喘气,拼命摇头挣扎。

    定远侯未想到杜若这般爽快,终于愤愤无话,崔江氏还要再说些什么,亦被他瞪眼拦下。

    折腾半日,竟是如此结果。纵然彼此皆有疑惑,然面上只能这般过去。

    魏珣见杜若神色,又见不远处柔兆丝毫无有反应,反而面上笑意依旧。终于反应过来,那四人哪里是什么安子营的首领,估摸是被那暗子营易容的崔印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