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远村:“听说你病了。”

    廉衡揩汗:“不重。”

    “一病半月。”

    “好……好利索了。”

    “青蝉来找你两次。”

    “……爹我错了,再也不敢了,绝对不敢了,若敢再犯罚我没饭。”狡辩不过立马服软,这是他廉某人生存绝学。

    “看我不打死你。”廉老爹藜杖端天举起。菊九、蛮鹊正欲阻拦,小大大小急急拉住二人,坚定地摇头,表示不用,二人不明所以,只能静观其变。

    廉衡瞟眼安定团结的看戏四人组,急痛攻心,开启自救预案。只瞧他登时搂紧廉老爹大腿,痛定思痛道:“爹,孩儿再也不犯了。若非城南十八号家的菊大娘突然与人私奔,留下菊九姐姐孤女一枚,无人照拂,孩儿也不会待她家,为她拭泪十多日。都怪孩儿心太软,太软。您放心,即日起,孩儿一定变成枚硬汉。”

    ……

    廉老爹顶天的藜杖缓缓颓落,声气苍凉悲怆:“不送掉这条命,你不罢休,不罢休,你以什么身份,将他们领回来,领回来是害人家,害人家,你害俩不够还要害四,害四个……”廉衡默然站直,捏紧袍角。老先生兀自望东閤儿去,念念喃喃道,“害俩不够你害四,管不了你,管不了你,管不了……”

    一个伤痕累累的老人的绝望,焉忍怪他,是因对生活又有了希望。

    蛮鹊噤若寒蝉,踱近廉衡,生怕自己会被扫地出门。

    廉衡对他苦笑半声,望向菊九,菊九将他剩下的那半苦笑补上,主持四方道:“都睡吧。”

    相对寒蝉仗马世子府,和冷冷清清的国公府游神,廉家堂短暂的晴夜霹雳后,便是长达三年的福禄祯祥。

    日月更迭,进入雨季。

    蛮鹊以陈应时本名,正式入学弘文馆。而六封四闭、禁足弘文馆的廉某人宛若一局鼃,焦心燎神间还得对崇门的严束甘之如饴,装足十多日,终得释放回家一日。拐带着蛮鹊直奔万卷屋问狸叔探听“棋舞后事”,得知那具尸体已由无间门大索命棋翼领回去厚葬,心石落地,方畅畅朗朗一路听着流谣回到家。不觉跟着哼哼,自觉抑扬顿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