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猗顿之富,或许的确没有未完之事。只是诺言既出,便该完成,且每个人都有他人代替不了的用处。将来若有需要银酌的地方,请大公子直言。”

    “一定。”戴长景拱手,却又不知将来如何再见酌姑娘。随即又想她既这般说,定是将事情放在心上,日后也有见面机会。能让高冷孤傲的酌姑娘这般惦记在心,戴长景心中自鸣,微微一笑。

    银酌又开口道:“还有一事,还请大公子上心。”

    “酌姑娘请说。”

    “弱水虽不是大家闺秀也非小家碧玉,但毕竟唤少镖主一声师兄。看在沐师兄的份上,大公子也该和弱水谈谈。”

    戴长景略想了想才恍然大悟,难怪沐峰会再提六小姐的婚事,想来连他也有些误会了。夜风吹在身上,戴长景仍觉得有丝烦躁,他和弱水不过在山洞几个时辰罢了,流言蜚语,当真是无稽之谈。

    “我和弱水不过……”

    “大公子不必与我说,该说清楚的是弱水。”

    戴长景好笑摇扇,弱水天真纯善不谙世事,就像刚破土而出的嫩芽,他希望这个小嫩芽能在风和日丽的环境下茁壮成长,不受半点污染。他虽心中牵挂她,但也不过是大哥似小妹般的牵挂,弱水依赖他,也全因他多次救她于危难之中,对他如家人般的信赖。

    他和弱水心中澄明,若为了些无稽之谈和弱水失了亲密无间的兄妹关系那才叫得不偿失。不过流言而已,三五七天就消失无踪了,他也从不放在心上。

    银酌也不再说话欠了欠身转身欲走,戴长景急忙拦住了她,“酌姑娘要走?夜黑行路不便,还是等天亮了再走。况且,弱水和沐峰好像不知姑娘今夜离开,他们还想着要给酌姑娘践行。”

    “天亮人多嘈杂,晚上安静,我习惯走夜路了。”

    “可是弱水……”

    “他们早知我要离开,反正要走了,又何必当面辞别,徒惹伤心。”

    朦胧月色罩在她身上,银酌脖颈修长,身姿傲然。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戴长景却看出一番寂寞孤廖之象,心中惋惜。

    银酌走的第二天,葛锐气愤填膺到镖局闹了一场,硬让沐峰交出银酌,交不出人也要交出银酌离去方向。闹了半晌,还只是换来沐峰的那句“酌姑娘想留就留想走就走,四方镖局不敢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