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醋谭轻柔的手指的抚触下,安安心心地睡着了。

    幸福有的时候很简单,简单到只需要你喜欢的人帮你洗个头就足够了。

    尤孟想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有多久,没有在一种自己都觉得幸福的状态下睡着了。

    以前,只要在湿气稍微重一点的地方,他的左手就一定会开始疼。

    可他就这么躺在醋谭给他准备的轮椅上,躺在原本不应该会很舒服的、受到了很多限制的根本不能算得上是床的地方,却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任何一个地方是有一星半点的不适的。

    好久都没有体会过幸福地睡一觉的滋味的尤孟想,很想就这么睡一个荒地老。

    没有体会过整夜整夜疼得睡不着觉的痛苦,就一定不能体会尤孟想此时的幸福。

    但尤孟想的幸福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吓醒了。

    醋谭在发现尤孟想睡着了以后,手上按摩和放松的动作就更轻柔了。

    所以呢,吓醒尤孟想的罪魁祸首不是醋谭,而是他自己。

    尤孟想刚刚睡地太幸福了,幸福到他开始做一个不可描述的梦。

    尤孟想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和醋谭重逢之后,土崩瓦解。

    明明应该是一个美好的不可描述的梦,尤孟想却硬生生地把自己给吓醒了,他真的是没有力气,一次又一次地拆卸自己的帐篷。

    吓醒之后,尤孟想首先关注的,是刚刚他费尽全身的力气才卸掉的那个帐篷的状态,还好,暂时还算是安全的形态。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尤孟想觉得自己就算冲两个时的冷水澡也没有办法搞定。

    更为悲催的现实是,此刻身残志也不坚的他,根本就没有自己去冲冷水澡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