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策闻声回头,高兴说道,“殿下醒了,一会儿小厨房就能把鸡汤送来,想是快做好了。”

    容祀恹恹,“不想吃。”

    宓乌拄着胳膊,愁眉苦脸的摸了摸他额头,俯下身去与之商量,“你身子骨本来就弱,吃食上再任性些,恐一时半刻缓不过来。”

    虽说只是呕了几口血,宓乌却是又当爹又当娘忙得团团转,补药调了两味,全都送去小厨房,让加在鸡汤里,炖两个时辰,将骨头都煮化了。

    容祀合上眼皮,将被子往上一拉,眼不见,心不烦。

    飘落的雪片映着乌云笼罩的月色,粒粒皎洁似冰晶一般。

    赵荣华抱着食盒,急匆匆的加快脚步往前走。

    傍晚宓乌过去,听他描述,容祀呕了血,又不爱进食,如今连人也懒得搭理,情况不甚乐观。

    如果有佛像,赵荣华真想好好拜一拜,祈祷容祀自此绝食,枯槁下去。

    若他奔赴黄泉,她一定多烧些纸,一来超度,二来庆祝。

    抬脚跨过月门,却冷不防撞到一人。

    她抱紧食盒往后退了几步,靠着树干稳住身形,刹那间,堆叠枝头的积雪陡然掉落,赵荣华低头把食盒护在胸前,冷雪呱嗒坠到后脑,脊背,有些落入脖颈,沿着领口滑到身体里。

    她冷的打了个哆嗦,忙恭敬道了声歉,低头等来人先走。

    那人却一直未动,耳畔时不时传来落雪声。

    赵荣华轻轻抬起头,看了眼,又很快低下头去。

    她见过他,前任太师的孙子程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