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荣淑不同,她从不埋怨别人,便是受了委屈,也只会哭啼。

    上回她跟太子的谣言被李氏故意传播出去,本想挣个前程,不料容祀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非但置之不理‌,还处决了赵家,带坏了赵荣淑的名声。

    她待嫁闺中,更是难以找到门当户对的好亲事了。

    “大姐姐,饶是赵家只剩你跟大嬢嬢,你们也得自己活好,大哥哥在国子监读书,并未受到牵连,待不日之后考取功名,亦能为你们带来转机。

    大可不必意志消沉,叫自己逃离不出,亦叫旁人看着痛心。”

    赵荣淑移开手指,干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赵荣华。

    “你若是我,你该怎么选?”

    “你当我不知祖母缘何选我吗?”赵荣淑抽噎着,委屈极了,“她知道你跟我关系好,便是我抢了你什么东西,你也不会同我计较,我蠢笨,长得也不如‌你好看,那我就活该被她利用!”

    “华儿,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无能,只是,只是我爹是无辜的,他那么忠厚,却被陷害算计入了刑部大狱,我跟娘去看过两次,头一次还能打点进去,后来便在也不让了...他受了刑,又是那样的年纪,华儿,我担心,我害怕啊...”

    她忽然伸手,一把拽住赵荣华的胳膊,冷不丁吓了她一大跳。

    “大姐姐,你慢慢说,别抓我。”

    赵荣淑力气极大,攥住她的胳膊死死不肯松手。干硬的手指捏的白藕似的手臂,叫赵荣华忍不住低呼起来。

    “华儿,你救救我爹,救救你大伯,好不好,姐姐求你了。”

    她掀开被子,什么都不顾,就要往地上跪,赵荣华被她这架势委实吓得不轻,慌忙就要搀扶。

    忽然身后传来凌厉的讥笑声。

    赵荣锦走进来,轻飘飘地嘲着,“大姐姐,你怕不是疯了吧,求她?她可是咱们赵家的仇人,白眼狼,祖母养她这么多年,丝毫不念养恩,一转头就狠狠反扑,你瞧,整个赵家都败了,都是拜他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