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湄悄悄看一眼门口疾奔着走远的绿芽,立刻收敛起脸上温软神色,只那么一瞬,她连眸子都凌厉了起来。

    “行了,她走了。”

    红香恨恨唾弃一声,“呸,小贱蹄子!我们什么都没说,她张口就是郎君的毒不是她下的。若非是她自个儿下的毒,谁会知道郎君中了毒。”

    这是典型的不打自招,绿芽自己却还没意识到。

    红香吐槽完,又看一眼苏水湄,双手叉腰道:“你□□脸,我唱白脸,你还真没亏。”

    苏水湄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只问红香,“安排人跟着了吗?”

    “跟着呢,寻了个最机灵的,咱们陆府内卖了死契的婆子,保准不会出错。”

    绿芽一路呜呜咽咽地走,走到半路,她抹了脸上的泪,双手合十轻轻念叨了几句“佛祖恕罪”,然后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便赶紧提裙出了角门,往府外去。

    绿芽一路走得急,虽也留心身后,但到底没有那么仔细。

    她一路行到东华门,透过狭长的胡同,一眼便看到了那两个站在红漆大门前台基上的锦衣卫。

    就是这里了,东厂。

    绿芽深吸一口气,疾奔上去,“我要找督主。”

    那两个锦衣卫光看着便是狗眼看人低的那种,他们垂目看她,连头都不肯动。其中一个尚好些,还回了一句,“督主不在。”

    “我有要事。”绿芽急了,“是关于陆不言的。”

    听到“陆不言”三个字,那说话的锦衣卫明显一顿,“你等等。”话罢,那锦衣卫便进去了。片刻后出来,朝绿芽招手,“跟我来。”

    绿芽战战兢兢地跟上去,她入了朱漆大门旁的角门,进去后,注意到周围那些锦衣卫落上来的视线,轻挑放肆,凶狠戾气,这哪里像什么东辑事厂,分明就是一个土匪窝,强盗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