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河仍然坐在皮革椅上头,虽然镣铐已经被解开,但长久维持这样的坐姿,骤然松了桎梏,他一时也不能活动。

    灯光对于长时间处在暗室里的关河来说,有些刺眼,但也是很好的刺激。

    原本陷入昏迷的关河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见沈成器的时候,他咧开干涸起皮的嘴唇,露出了个笑:“沈识洲是终于没办法了,舍得把弟弟放出来套话了吗?”

    沈成器发现,关河竟然对着他也带了攻击性,不过他更在意关河这时候的状态。

    关河原本的声音低沉动听,这时却哑得不像话,像是喉咙里被灌了一把干灰,只能依靠声带撕扯发声。

    “别说话。”沈成器有些生气,“沈识洲做的事情我并不知情,我先扶你下来缓一缓。”

    沈成器小心翼翼的将关河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扶着关河从椅子上离开。

    和关河认识这么久,一直是关河无所不能地挡在他身前,这是他第一次照顾关河。

    他看到关河的手腕上有电击留下来的青紫色痕迹,还有因为针孔注射后皮下形成的一大块淤血。

    沈成器默不作声,只是在房间里翻出医药箱,给关河的伤口喷了药。他看到箱子里有棉签,取了两根出来,蘸了水轻轻地涂在关河的嘴唇上。

    关河坐在地上,靠着椅背。他很虚弱,这时候却想要后退,不过立刻被沈成器按住了肩膀。

    “不要动,很快就好。”

    沈成器半跪在关河的身前,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用蘸水的棉签濡湿关河干裂的嘴唇。他看到关河嘴唇上凝着血痂的豁口,好像心里头种的一片玫瑰花全都倒了下来,花茎上细密的刺全部扎进他的血肉里。

    疼得不行。

    因为太疼了,让他想着或许可以给关河一个吻。

    如果可以,他愿意分担关河的痛苦,不管关河是否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