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的时候,虽然老营往往抛下外营就跑,这不是没到那个时候嘛?现在义军种种,还是很依靠外营的,不是外营庞大的人马,如何打粮,如何供养大军?又如何壮大声势?

    所以那哨总连忙劝住自己上司。

    而这时,那老营部总也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不妥,事情闹大更不妥。

    如换脸似的,他满面的阴云变成灿烂的笑容,裂着大嘴哈哈直笑:“是田某脑子发热了,胡爷莫怪莫怪。你说得对,我义军军纪森严,闯王更有严令,杀一人者如杀吾父,淫一女者如淫吾母,本部总怎么可能下令屠杀妇孺?”

    老胡也换了脸,哈哈大笑道:“就知道田爷在说玩笑话,知道胡某与田爷相识来,最佩服您一点是什么?豪迈!”

    二人相视大笑,状似亲热,不过观二人的眼眸深处,都没有丝毫笑意,似乎在对方眼中,彼此双方都是死人。

    老营田部总看看天色,道:“时辰不早了,胡爷,寨中能用的全部带走,修整一下,还要打另一个寨子。”

    老胡点点头,对搜刮寨子,他还是有经验的,在他命令下,巡山营立时忙开了,特别各队的厮养,更是繁忙的主力,不断从寨中运出粮米,种种类类,能带走的全部带走。

    让他们惊喜的是,寨中还发现几头猪羊,引起一片的欢叫。

    柳林庄的那些幸存者们,早先逃过一劫,悲伤的聚成一堆哭泣,便是青壮也个个默然无语,此时心如刀割的看着自己家当被扫个清洁溜溜,难道老天真的瞎了眼,一点活命的机会也不给自己?

    那些老营去监督了,防止外营私藏粮草金银,留下老胡与孔三策马立着,还有八条站在身旁,他已经完全被二人接纳,主要是通过了孔三的考验。

    看着眼前寨子,还有周边的地形,老胡啧啧道:“看这四面的田地,比大安寨的还肥。”

    孔三冷笑道:“肥有什么用?”

    他手指猛地指向前方被攻破的柳林庄:“谁敢种,就是眼前这种结果!”

    他目光森寒冰冷:“流贼,就象蝗虫,所过之处,不会有存活的东西,直到掠无可掠,百姓死绝。”

    八条插口道:“是啊,不过看各地土豪的坞堡,却活得很好,看样子多能挺到乱世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