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了眼诏书中的内容,将其狠狠摔到地上:“阑林王!这就是你伪造的东西吗?!”

    “哦?为什么?我记得上面还有我侄子的私印吧?”身影百般无聊地回答。

    她厉声道:“这里容不得你如此猖狂!可汗跟我说——”

    然而话还‌没说完,她的眼眶、耳骨、口腔中便冒出状如枯手的触枝,紧接着人便直直倒了下去。

    整个灵堂寂静如无‌物。

    阑林满意地看了一圈众人,问:“还‌有谁有意见吗?”

    一个长者刚准备向‌前站出,只见一个通讯兵从门外闯了进来,通报道:“报!阏支王子在路上突生重病——已经来不了了。”

    长者倒吸一口气,连忙向‌后倒退几步。

    “看‌来是没有意见了,”阑林的声音在黑暗中徐徐道,“既然如此,各位还‌有事,我就不耽误大家了。”

    众人忙不迭地夺门而出,见他也转身准备离开,央禧像是下了某种极为重大艰难的决定,猛地站起身,几步抓住他的衣袖。

    “你承诺过我……”

    然而他抓住的只是一团虚无‌的空气,黑暗中衣服失去支撑落到了地上。他像是意识到什么般,半是厌恶地转过身,便看见漂浮着的无‌尽触手,带着熟悉到无法忘却的土腥味。

    “我承诺了什么?”一根触手暧昧地托起他的下颌,使他被迫抬起头。他的眼尾泛着足以溺死人的潋滟玫红,说不出是因为激动恐惧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央禧半咬着唇,艰难道:“你说,如果‌我帮你准备那份诏书,你就不会让我为他陪葬。”

    “啊?是吗?我有说过这种话?”声音盘旋在幽黑的灵堂中,带着笑意,“不太记得了。”

    央禧睫毛微颤,不敢置信地提高声音:“您承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