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先结一半,等路修好了多退少补?”村里人赚了钱改了抠唆的毛病,在酿酒这件事上格外齐心。

    “那行。”里正重新计算数额,手里记账的本子一页页勾画清楚。

    回到家,李寻将整钱上交父亲,余下够日常所需采买花用的部分,当着长辈的面交给珍娘。

    饭桌上没有食不言寝不语这一说道。

    珍娘先给长辈盛饭,再是丈夫和儿子,最后是自己。

    “外村又有人寻摸着嫁到村里来。”珍娘早起到河边洗衣时听别人提及。

    李吉用饭前先饮一杯酒:“自行过了河,没谁敢拦着。”

    珍娘笑着说:“就怕过不来,一头栽河里。”淹死到未必,就是太过丢人。

    李寻把肉夹在掰开的馒头里,递给九儿:“酒仙瞧不上心思不纯者。”

    “可不。”珍娘略带幸灾乐祸道,“嫁过来贴补娘家不算什么,就怕心怀鬼胎,盯着酒引子使劲。”

    “娘,为什么过不了河?”九儿听得是云里雾里,明明去县城读书坐小船可以过河。

    珍娘讲给九儿听:“以后娶妻必过河,知人知面不知心,大河是酒仙设下的考验,需要女儿家自行撑船过河,安全到岸说明心思正,反之……”

    “心术不正不能要。”李寻告诫儿子,“看人不能看表相,不懂先记在心里,日后遇事便会明白。”

    “哦。”九儿啃着肉馒头忽然问,“不会撑船怎么办?”

    “不是你现在该问的事,吃你的饭。”李寻截断话题,说起明早上山的事。

    “背筐吧,葫芦不重让九儿挂脖子里。”李吉为防孙儿中途走不动,儿子还能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