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小白。我不是真的诅咒你去死。我怎么可以在你坠亡前对你说这样的话。

    其实,你要当爸爸了,刚刚检查出来,已经三个月。

    现在想想,没有说出口可能更好一点,我并不希望你在期待中死去。

    也许因为今天是休息日,葬礼上来的人很多。

    小白生前投资的科研项目组也派代表来了,他们好像和我说了什么,我没有仔细听。

    我再一次想到,为什么小白这么支持科技,科技却救不了他?

    我跟人不停地鞠躬,感谢他们露出惋惜和担忧的表情,有点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直到匆匆从叙利亚赶回来的婆婆分开人群,狠狠甩了我一个耳光。

    “晚一天就不行吗?你是赶着去投胎吗?”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婆婆拉扯得我一阵踉跄,人们围了过来。

    出于教养,公公把她拉开了,但投向我的目光也并没有友善多少。

    婆婆扑倒在棺椁上,控制不住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悲怆地大喊,“我的小白啊,我们小白该多疼啊。”

    公公半拖半抱地拉住她,忍不住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他们原本都是很体面的人,因为政府事业常年待在国外,一生没有和人大小声过。

    现场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