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声正想着,就听见金宝的声音:

    “侯爷,张院判求见。”

    孟寒声回头,便看到跟着金宝来到他书房门口的老熟人。背着药箱,一脸慌张,不断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没看见本座正在跟夫人说话?”

    此话一出,门口两人的头压得更低了。

    孟寒声收回视线,紧紧握住阮月想要趁机收回的手。她的手又暖又软,比汤婆子舒服的多,“不是要给本座暖手?你躲什么?”

    “奴婢粗心大意,恐怕伺候不好侯爷,侯爷还是让别人伺候吧,奴婢力气大,去种地比较好。”

    孟寒声发现,只有在阮月紧张的时候,她才会自称奴婢。其他时候,只要见他好说话,就是你你我我。

    孟寒声眯起眼睛,哼出一道鼻音,“力气大?那你完全可以白天种地,晚上伺候本座。”

    阮月的小脸瞬间白了,眼睛瞪得更大,紧张地看了一眼站在书房门口的金宝和张院判,忍不住还朝孟寒声双腿之间的位置投去隐晦地一瞥。

    孟寒声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知道阮月误会了他的意思,也不想解释,抽出手在她的腮边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要是伺候不好……那本座就把你这漂亮的小脑袋给摘下来。”

    目送阮月欲哭无泪背着锄头离开,孟寒声这才让金宝把一直等在外面的张院判领进来。

    年过半百的院判,战战兢兢走到书房中央,给了孟寒声磕了个头。看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鞋面和衣摆上,溅了不少泥点,显然是来得很急。

    孟寒声知道他为何而来,缓步走到他的面前站定,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从张院判的头顶落下,“张院判,你胆子不小啊,敢给本座下毒。”

    “罪臣该死,还请摄政王饶了犬子,他对此事并不知情。”张院判以额点地,露出汗湿的后背,他现在还处在从儿子手里接过孟寒声写得那张方子的恐惧当中。

    孟寒声给他的方子不是什么药方,而是一份香料方子,跟他从儿子衣衫上闻到的香味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