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何夏将背上的柴火放在大门外的棚子里晾干,再将树拖到院子里。

    何弘义的货架已经打好了,关琼英正沉着脸在擦货架。彭文慧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何树国也不在家。

    何夏打了一盆水洗脸,关琼英过来换水,蹲在她身边,对何夏埋怨道:“你哥也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开小卖店。还让我把着几年我俩的存款都拿了出来,总共也没多少。也不知道他要折腾什么。”

    关琼英是个保守的人,她做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冒险。她当然知道做买卖挣钱,但也有人赔钱呢,万一他们两口子就是运气不好的那一批人呢?

    关琼英忧心忡忡,她甚至有些埋怨何夏,要是何夏不出这档子事儿,何弘义就不会跟着她去东省,不去东省,何弘义也就不会冒出那些不安分的念头。

    何夏和关琼英打了一辈子交道,还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关琼英人品是没问题的,但就只有一点,做事情喜欢瞻前顾后,不止如此,为人还有点固执。

    何夏道:“我哥这么做也有他的考虑,他也是想挣点钱,别的不说,就说往后我有侄子了,那打从出生开始就得花钱,总得想法子挣钱的。”

    关琼英听了这话,新的愁绪又开始涌上心头。她没孩子这事儿不止彭文慧着急,就连她也急得直冒火,可怀不上就是怀不上,每个月例假还是准时来。

    因为没有孩子,关琼英现在在家里觉得自己腰杆都直不起来,小姑子离婚住在家里这么大的事儿也没人找她问下她的

    意见。

    关琼英说不难受是假的。她的笑容变得勉强了起来。

    何夏打眼一瞅就知道她心里的那些小九九,也没说什么。

    何夏洗了脸,把毛巾拧干挂在厨房房檐下的绳子上后她便把背篓里的红薯藤扔在厨房边上堆猪食的地方。

    那些小红薯她洗干净丢进锅里煮。

    红薯煮熟了,何树国他们也回来了,一大家子围在一起分几个煮熟的红薯吃。

    这时候的红薯是老品种,又甜又粉,吃完了一个还想吃一个。彭文慧决定明天早上再去挖两窝回来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