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茗一辈子都不算是个倔强之人,尤其是在对待疾病这种事上,他前世最后的那段时光早已习惯将医生的话当做圣旨,若不是今生太羞耻于让人知道自己的床|笫私密,是断不至于拖到今日还不就诊的。

    回到住处后。

    姜青岚抱着他坐在床上,放下了床幔,将他的手伸了出去。

    所谓能医不自医。

    当楚亦茗知道来诊脉的是太医署的最高长官之时,内心是有些崇敬的。

    陈院使搁上一块丝帕在他腕上,为显慎重,诊脉费时许久方才捋着胡须,眉头紧蹙,道:“这是位嫔妃?”

    “圣上哪来的嫔妃。”姜青岚语气不悦道。

    陈院使咳了一声,有些焦急道:“王,您这是,这是大逆……”

    姜青岚已是极不耐烦,道:“大逆不道,结巴什么,有话就直说,病得严重吗?可需要随本王回府安养?这究竟得几日才能见好?”

    陈院使说话的胆子倒是大,直白道:“宫女也是圣上的女人,您大业未成,宣威将军府的小姐也看不上,怎么好宠幸了宫女,还珠胎暗结,这,这您不得带回去养足十月才能好呀。”

    姜青岚更气恼了,收回了楚亦茗的手,厉声道:“谁和你说是女人了!”

    还珠胎暗结,这一个个老家伙都把他一个正经人想成什么样了,没的让楚亦茗听见还以为他是一个成日里调戏宫女的风流浪荡之人。

    “男的啊?”陈院使显然是松了口气,“老夫瞧见他的手白嫩,还以为是位地位高的宫女呢。”

    “再诊诊,必须给本王找出病因来。”姜青岚再要将楚亦茗的手伸出去,就怎么牵也牵不动了。

    毫不知情的王被蒙在鼓里,脸色又急又恼,道:“茶茶,你怎么又不听话了?”

    楚亦茗声音都在颤:“陈院使既是诊出了滑脉,也就不必再劳烦了,我,我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