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仲此番力道,竟捏得温瑜手腕生疼。

    “温姑娘,他说的没错。”云仲拉住少女手腕,勉强努力两三回,可终究也没挤出笑意,只是嘴角略微扯动两下,随后冲依旧想说上两句的温瑜摇头,松开掌心,重新盘坐下来,并未出剑,而是将背后剑匣摘下,横在膝前,缓缓闭上两眼。

    范无疆几人并不曾留手,再度进招,那位年轻首座当即抬手拦阻,但已是力竭,才抵住窦莲一式,掌间金光便已消退而去,明眼人皆可瞧出这位僧人不过是死撑,再难出一招。

    宇文越含怒看过少年一眼,咬牙再度上前,替代那僧人拦下一招,亦是多添数处重伤,再难起身。

    半空当中悬止的老僧浑身上下,依旧笼罩无数乌光内气,金光尚不得出。

    云仲仍旧盘坐在地。

    思绪万千。

    出江湖一趟,所历甚多,打从初起,皆无建树。

    武陵坡当中,数十坟茔,似乎长久以来,从未由心头抹去。从打出江湖以来身前皆有人照应,除却此行一趟稍有起色,除此之外当真是如那宇文越所言。

    话虽难听,可纵使云仲再不想讲理,也实在无从辩驳。

    剑匣浮动。

    少年浑身升起一缕犹如苍白鬓发似的剑气,由丹田而生,自后脑而出,遥遥直上青天。

    “云仲确是修行天资颇不及人,可总不会堕南公山名头。”

    少年淡淡开口。

    “今日借丹威,求神意,于此陨身。”

    腹中秋湖与虚丹原本水火不容,如今却不知为何一齐停住,静静悬在丹田东西两地,难得不曾再度相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