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为什么,嫌犯瞠大了双眼,视线在丹特陈脸上凝固住了,神情逐渐从狰狞变成了另一种极端的扭曲。他松开了金属杆,下意识退后两步。

    丹特陈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这位看起来文弱的中国青年全然不顾自己鲜血淋漓的手,修长的手指直接握紧手里的凶器,毫不留情地一棍砸在了对方的膝盖上。

    嫌犯惨叫着吃痛倒地。

    众目睽睽中,丹特陈将金属杆换了个手,稍微掂量了两下,将带外翻铁皮的那一段对准了嫌犯的手腕,干脆利落向下一捅——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内,一旁的警员甚至没来得及掏出腰间的抢示警,周围的人群远远地绕了个圈,大多数都被突如其来的激烈冲突吓得呆滞在原地。

    想象中的场面没有发生,因为白马探抓住了丹特陈的手腕。

    “停下来。”

    丹特陈闻言转过头,之前的动作让青年的黑发散开到额头两侧,白马探第一次看清了他的双眼,黝黑又濡湿,像青莲院流大师笔下在白纸上晕开的墨。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施诸暴力的影子,干干净净的,耳畔甚至还是通红一片,有些腼腆的笑也和之前无异。

    ——出奇的诡异。

    看清拦住自己的人后,丹特陈再次避开了视线,同时将金属杆扔到地上,踹到嫌犯碰不到的位置。做完这一切后才乖巧无比地站在那里。

    “好,好的。”

    警员终于冲上来,将地上的嫌犯铐了个结结实实,嘴里仍在痛呼的男人大声吼叫道:“我的腿肯定断了!那家伙……为什么不抓攻击我的那个疯子!你们谁看见他的眼神了吗?那完全是杀人犯的眼神!!”

    警员严厉地警告:“别在这儿胡言乱语了,他这是正当防卫。谋杀加袭警,还外加故意伤害,之后有你好受的,现在给我老实点!”

    白马探审视着被警员定义为正当防卫的青年,他的目光似乎让对方不安极了,挣扎再三后,丹特陈才开口解释道:“我肯定会还,虽然在东京没有熟人,但我有位导师在米花町,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没料到他开口居然无缝衔接了之前借钱的事,白马探疑惑道,“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