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凌晨的风吹在脸上,已有寒意了。

    武警岗楼的值哨小战士出于好意,调整了探照灯的方向,把吴越的前路照的亮亮堂堂。

    俩个中队的炮位组犯人打着哈欠立在各自监房门口,拖拉机手正忙着给机头加水,石矿临时伙房犯人从犯人大伙房领了一筐菜、肉,费劲地往车厢里搬。

    “勇哥,等我刷个牙。”吴越跟在监房前漱口的陈勇打了个招呼,加快了步伐。

    牙膏早已挤在牙刷上了,洗脸盆里的水冒着热气。

    “吴干部,你是到山上吃早饭还是我先给你泡碗面充充饥?”门卫秦风端着碗面问。

    吴越婉言谢绝了,一碗面虽然不值几个钱,可成年累月对门卫犯也是个负担。

    “吴越,你开车过去肯定不行,收工前一放炮,石头满天乱飞,砸坏了划不来,坐我的摩托吧。”陈勇拍拍摩托车后座。

    “我坐你摩托车,你补胎也来不及。”吴越轻轻一跃,跳上拖拉机,“出工有拖拉机乘,收工我就跟着队伍走走呗,四五里路对我来说小意思。”

    陈勇也没勉强,手一挥,“出工。”

    四五里路拖拉机一会就到了。

    天亮了一些,以吴越的目力已经能够看清山体的轮廓。

    山头五六十米高,几年开掘下来,整体推进了一个足球场大小,看起来就像一个偌大的包子被咬出了个月牙口。

    大路旁的小土坡正对月牙口,二中队、三中队合用的工棚和临时伙房就搭建在上面,俩个中队生产的石料分别堆在土坡两边,几乎和十几米高的土坡相平。

    临时伙房犯人开始生火洗锅,炮位组犯人穿上双背安全带,拎着撬棍,沿月牙口边缘迅速向山顶攀爬。

    “小吴,坐下喝口水。”吴越正想跟着炮位组上山,却被陈勇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