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外面忍。”

    周俊廷对着漆黑的夜空,远处还有一两朵烟花正腾空而起,冰凉的玻璃门上倒映出他清隽的五官。

    还行,都成醉鬼了还知道操心他会冷。

    “那你晚上睡哪儿?”

    “我肥、肥去。”

    常平挣扎着要起来,被店员摁住,手机也被拿走,“喂,周先生,老板喝醉了,晚上应该要在店里睡了。”

    周俊廷礼貌回应,“那麻烦你们照顾了。”

    店员收线时,看到常平头一歪,靠在沙发上开始打着鼻鼾声了。

    另外一边,白忱也不见了往日里温润儒雅的气质,多年不见的失魂落魄的神情爬上了他的脸。

    如果几人都还清醒着的话,一定会想起,同样的表情出现在白忱的脸上时还是沈念刚刚离家出走,下落不明的那段时间里。

    成年人习惯把自己的伤口捂得紧紧的,不肯轻易示人,只有到了某一个时刻才会露出它最狰狞的本来面目。

    醉酒的情态最不堪的要数游斯宾。一会儿大笑,笑完开始大哭,真的是嚎啕大哭,石破天惊似的。

    值班经理和店员被吓得不轻,就连顾淮云也从酒精的麻痹中努力挣脱开来。认识快要二十年了,他也没见过游斯宾哭得这么伤心。

    他扶着床,再扶着墙,一路踉跄过去,“想哭就哭吧,痛痛快快地哭。”

    谁知他这安慰,游斯宾反而把眼泪一抹,咧着嘴笑,“我没哭,老子不哭!”

    还没笑完,嘴角往下一压,又哭了,“老顾,我这里难受,难受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