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告诉你?”

    “……”

    他沉默了片刻,终究没有告诉她调休的事。正僵持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却主动开了口:

    “今日巡逻到几时?”

    “子时换班。”他立刻道。

    “噢。”

    黑暗中他的眸光清寒如月,像一双狼的眼睛,精明而沉默地窥视人间,不掺太多情绪。

    事实果真如此吗?

    那么他散发凌乱伏在她肩上哭的时候呢?

    那时她以为这人只是单纯被操哭了,没想到他真的在哭。像一头大犬耷拉在她身上,手臂紧紧地环抱住她,矫健修长的双腿从腰侧试图将她锁住,溺水一般攀附着她,贴合着她,不遗余力地想要拉近距离,害怕她逃走,又恐怕自己的力道没轻重冒犯了她。

    副使能轻而易举地制服亡命之徒,却笨手笨脚地不知道如何困住一朵花。

    内部随着他的抽噎也一抽一抽地绞紧她。虽然很可惜,这种反应并不能为她所感受,她仍然察觉到莫大的快乐,爱怜地回应了他的拥抱,轻轻拍着他训练有度的背,问他怎么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情事以外的失控反应。过于稀奇,也过于惹人怜爱了。

    像一头试图锁死猎物,却发现无能为力的崩溃的兽。漂亮的兽。

    柔软黑亮的头发乱糟糟的,他埋在她颈畔闷声哽咽,低声嘟嘟嚷嚷,她努力辨别了好几次,才听清他噙着泪水的只言片语。

    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