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都是阿玉姜媪她们将一应物什准备妥当,甄柔什么也不用操心,也许是太疲乏累了之故,等洁身起来时,才发现医工开的药膏忘了拿进浴室。

    可是她动身来浴室前,分明看见室内医工敬上的药膏瓶子已不在了,当是侍女听吩咐一起事先拿到了浴室,为何现在不见?

    甄柔看着浴室长案上放了好几个瓷瓶,却就是没有药膏瓶子,不由纳罕,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

    难道她走时看错了,药膏还放在堂上没有拿?

    念头一闪,甄柔也不再多想,索性披了宽大的棉袍,回室内亲自去确认一下,若是没有赶紧就让此处的侍女去找医工再取一瓶。

    山上当真是冷,即使去年在这里过了一个冬天,甄柔觉得自己还是无法适应这里的冬天。

    听着耳边如野兽咆哮的风声,还有漫天弥地延绵不绝的鹅毛大雪,甄柔紧了紧身上的衣襟,疾步走过风雪肆虐的廊下,就匆匆脱履登堂,然后转入内室。

    从小到大的十余年的教养深入骨髓,非逃命之急,甄柔便是再步履匆匆,也是脚步声轻微,近乎低不可闻。

    曹劲却立时闻声睁眼,看了过去。

    只见内室入口锦帘一掀,如脚步声所辨,正是甄柔。

    她先探头而入,露出秀美的容颜。

    漆黑的长发披在身后,半干不湿,致使发丝看起来越发黑亮。

    除了一头黑发之外,身都是皓白,一身宽大的棉袍空荡的挂在身上,行止间,露出袍下皓如白雪的肌肤——纤足、小腿。

    一望即知,宽大的棉袍下,当是空无一物。

    此刻,曹劲正侧卧在内室当中的卧榻之上,单手支头,看着甄柔。

    待见甄柔小腿和足上肌肤晶莹洁白,心中不禁一动,他是壮年男子,看着又是冰肌玉骨,又是出水芙蓉,自当血脉贲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