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灭了,又响起。

    男人迈开长腿,大步走出房间。

    房门带上的那一刻,黎漾都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陆迟墨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恭喜她签约了新的公司?这一切,不都是他给安排好的吗?算了,不管怎么样,至少他还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剥夺她拍戏的权利就好。

    她的一生早就被他花天价买断了,她不该贪心,也不该奢求,都说了,知足者常乐,她该知足了,只是,为什么会觉得呼吸困难,头昏心痛,眼睛也莫名跟着发胀。

    缓了会儿,黎漾掀开被子,光着脚走下床,蹲在了地上,拾起了药瓶。

    先前陆迟墨甩了她一下,后背被床头柜角撞击过,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现在一蹲身,疼痛又迅速窜到神经末梢,清晰的痛感传遍全身。

    黎漾好似没有感觉到,一颗一颗的捡起药丸,一颗一颗的放进药瓶里。

    窗外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他知道,陆迟墨出门了。

    药丸如数归位,黎漾的脚蹲麻了,稍稍一动,就像有密密麻麻的钢针不断刺入了骨肉,以前不是没有脚麻过,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痛过。

    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到麻痛逐渐恢复过来,才用手撑着地爬起来,咬了咬唇瓣,把药瓶扔到了床头柜旁的垃圾桶里。

    余光触及到床头柜的抽屉,脚步鬼使神差的移到了跟前,伸手拉开了床头柜底下的那层。

    入目的,是一个手工编织的花环。

    只是花已经枯萎了,就像他对她的好,也跟着一同枯萎了。

    她定定的看着那一朵朵枯黄的鲜花,视线突然就模糊了。

    她只觉得闷得发慌,喉咙里就像棉花堵住了,难受得要命,心脏的位置似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