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的三天之前出发。

    但没走成。

    因为四天前是个艳阳天,赵沅难得有精神到园子里逛了会儿。当时沈如溪恰好也在。

    自从两年前祖父将赵沅从金陵接到京城,沈如溪就不喜欢她。

    沈如溪是长房嫡次女,姐姐早嫁,府上没出阁的姑娘属她最大。赵沅来之前,祖父祖母对她的关注最多,赵二一来,很多事情就变了。

    她本来排行第二,被唤了十几年“二姑娘”。

    赵沅来那日,祖母领着她见众人,道:“赵沅在赵府,别人就喊她‘二姑娘’,以后你们还这么唤她就是。”

    沈如溪问:“那我呢?”

    祖母道:“三姑娘的名号一直空着,阿溪是长姐,让着妹妹,如何?”

    沈如溪本想说不肯,母亲却笑道:“母亲做主便是,不过是个称呼,阿溪不会在意的。”

    若只是个名称倒也罢了,可后来她才发现,自己什么都得让着她。小到一粒东珠、一支簪子、一瓮茶、一台琴,但凡赵沅多看了一眼,她就都得让她。

    让了几年,让到十六岁,这回……竟是要让夫君了。

    过了十六岁,沈乔就开始帮沈如溪物色夫家,其中沈乔最看中的是新科榜眼华衡。华衡家世不错,世代清流,人有才华,前途不可限量。

    沈如溪的父母对他也很满意。

    那段时间两家往来密切,虽没有挑明,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婚事是要定了。

    花朝节那日,华家设宴,邀请同僚到庄子上赏花宴饮。护国公府也在其列,其用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