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现在,未来。

    ——我对你,永远至死不渝。

    范无救一愣,他的脸色明显有几分错愕,手也僵在那里半天不知所措。范无救对这幅场面有些意外,也有些猝不及防,在他的记忆里,弟弟虽然一直都是温和儒雅之人,但其情绪却是极为内敛,很少有这么直白表达情绪的时候。

    恍然间,他似乎又想起了初见谢必安的情景,小小的孩子流落街头,在寒冬的夜里冻得瑟瑟发抖,只要有人肯给他口饭吃,年幼的孩子便会在破烂衣服上擦抹干净自己的脸,旋即冲那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既心疼又乖巧。

    在范无救将他捡回去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小孩明显不适应了,对陌生的环境持有最原始最本能的戒备,但即使这样,在见了范无救之后,小孩还是乖乖巧巧喊他:“哥哥——”

    他知道谁对他好。

    回过神后范无救揽住了谢必安的肩,“不怕,我从未怕过什么……”

    因为我知道,我身后有你。

    谢必安神情一愣,许是因为太久未曾与人有过这般亲近,他的脸上闪过几抹不自然的神色,片刻后拉开范无救,神情一如既往,“那便好。”

    对于谢必安的变脸之快,范无救早有领会,因此他现下也没在意什么,反而说道:“不对,方才那声喷嚏绝对是有人在说我,”他想了想忽然一笑,“只怕除了时倾也没谁了吧。”

    谢必安叹口气语气带着无奈,“哥,你别老是跟大人过不去。”

    “我才没有跟她过不去。”范无救说话间下意识的摩挲着手掌心,仿佛这里曾经有个什么至宝,他叹口气眼里闪过一丝怀念,“我只是……太久没有见过她了。”

    谢必安眼眸微深,目光也垂了下来。

    你日日都来界门瞧,每日都看看大人是否醒过来了。只因她的一句话,这水晶棺材边的花花草草你尽心竭力的在养,即使知道地府根本不适合花草的生养。纵使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可你这三百年依然还是如此,你分明是惦念她的……

    仿佛知道谢必安心中所想,范无救轻轻笑了笑,垂眸去看自己手掌,“我只是,太久没有见到她这幅样子了,久到……分明已经过了三百年,我却还在想着她以前是什么模样。她还活着,她还能醒过来,一如既往,与我斗嘴与我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