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阖着牙关,分明也没使什么力道,却与他那冷硬的心防一样,向她竖起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

    她不知该怎么办,唇渐渐有些发颤。

    终于,他不咸不淡地开口:“阿青在敷衍?”

    她睁眼看他,见他的黑眸清清冷冷,没有半分意乱情迷。

    在一起这么多年,他甚少唤她‘阿青’,每次只要凉凉吐出这两个字,接下来便是要给她一记冷刀子。

    ……阿青这是要走?劝你三思。

    ……阿青,知足常乐。

    ……阿青想听假话了?

    她心中一震,忽然意识到他其实什么都清楚。他看着她强颜欢笑,笨拙地用力守护她那一亩三分地,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她不舍得放弃的珍宝。

    他的眸光平静无波,被他这样注视着,她感觉自己的心思仿佛全被剖了出来,摊在他的面前,任他审视。

    他轻易便能看穿一切,他之所以纵着她,是因为她许诺过甜美的报酬,可是现在她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他不高兴了。

    她感到一阵狼狈。

    她失措地搂住他的后颈,扬起脸来,想要堵住他的嘴,却被他竖起一根手指,抵住了唇。不容抗拒的力道从他的手指上传来,她被他摁到了枕头里面。

    他的唇角挂着一贯的浅淡笑容,嗓音飘忽,极好听,却让她心尖发冷。

    “这般不情不愿。”他慢条斯理地问,“把我当什么了?”

    她下意识地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