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不仅大意轻信,还察人不甚。那扁雀竟然会是韩少保的间者,隐藏在老师身边,老师你却一点都没有发现察觉。想着我们行动处处受到限制,必定就是那杀千刀的扁雀背地里给他们通风报信,以致于我们如此功亏一篑!”万侯俊再次抱怨敬池,怨气颇深。

    “唉,老夫察人不甚,竟被韩少保那臭小子钻了空子,敢派人到老夫身边为间者,从未有之,真是闻所未闻,也是因为如此麻痹大意了。”敬池无奈叹息了声,与万侯俊说道:“罢了罢了,此时再说这话,已经晚了,休要再提,恐惹人耻笑。”

    万侯俊只好沉默,脸上怨念甚深。

    祖安之听着敬池和万侯俊二人对话,回想着昔日种种,竟是当真佩服韩少保,对此心计城府大局控制不得不钦佩,能做到如此者,若说是老谋深算者敬池或是太师魏璋倒也不足为奇,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背后策划主使之人竟会是不过二十余岁的韩少保,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祖安之与乔二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都在青田王宫。”乔二说道。

    祖安之收剑离开屋子,丝毫不避,一头扎进了瓢泼大雨之中,离开敬池府邸,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奔向青田王宫南门。

    祖安之到时,青田宫八座宫门已经部落入樊无期掌控之中,樊无期奉韩少保命令将彭生收押看管,赶来宫门收编了禁军士兵,利用他昔日为凉军玄甲军的百夫长之职时的经验,将收编后的禁军士兵迅速打散重建,与他们的士兵混合新建禁军,职务迅速对调,主要领导职务部安排自己人担任。王乔烈为青田宫东门守将,公叔娄为青田宫西北门守将,章寒为青田宫西门守将,常山为青田宫东南门守将,乔大为青田宫东北门守将,樊无期为禁军统领。

    南春、苏竞、季镰和古祁四人则各带新编部分人马跟随韩少保身旁,保护世子白和乔公旦等人身边,不离左右。

    齐阳侯姜伯拿到了齐王印玺,乔公旦伪造齐王笔迹重新写了封诏书,加盖印玺,并由齐王昔日贴身心腹太监丁公公传旨讣告,指派世子白继位新齐王。

    齐阳侯姜伯和张阎罗二人,各带部分禁军,将宫中太监宫女后宫嫔妃一应人等,部斩杀,凡是先王用过的,不论东西还是人,一概不留,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大朝宫、正信宫、双寿宫、永陶宫...华阳苑、茗申苑、善岚苑、淳芗苑...等九宫十六院,各宫小主各苑才人都被齐阳侯姜伯和张阎罗二人杀绝...尸横遍野,几乎将整个青田王宫内的人给杀光了。

    韩少保不忍,劝说道:“王上,那些小主才人太监宫女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人,杀他们作甚?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就此住手,把他们放了吧。”

    “韩少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些人留不得,都是先王用过的东西,送他们下去见先王便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公子小白冷冷说道,丝毫不顾情面,当着众人面拒绝了韩少保的请求。

    韩少保愣愣的看着已经王冠在身继位齐王的小白,一瞬间,好像有些不认识小白了,仿佛眼前这个叫小白的人已经变了,不再是昔日那个唯他之命是从的最亲最爱的白弟了。韩少保心有股异样的感觉,看着小白,看着乔公旦,看着此刻他们身处的太和殿之内,曾经无比熟悉的众人,此刻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韩少保从小白身上看到了他的翻天覆地变化,刚刚还是心善和蔼的亲爱白弟,可在他王冠加冕的那一刻起,他就变了,变成一个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齐王。

    韩少保脑海里不停的回想着半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一幕,心里像是被压了块巨大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心中莫名的压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