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是我……我是兰泽啊,皇叔……”她艰难地发出了濒死的声音。

    牧连焯喃喃道:“这是什么回事?为什么他身上会流露出方才那个黑水妖魔的气息,甚至浓郁度增强了十倍不止?!”

    颈骨被捏得咯吱作响的声音十分刺耳。

    即墨兰泽命悬一线。

    牧片风舔了舔虎口的血伤,犹如一只舔舐鲜血的恶魔。

    他身体被切开的血肉翻涌出黑雾,然后愈合:“这算得上是一个意外之喜了吧,即墨蛛阴狂妄自大,我倒是没有想到传言果然是真,他竟然连自己的同族都吞噬。”

    “同……族……”即墨兰泽被紧扼而充血赤红的眼眸溢出两行血泪,分明已经到了濒死之境,却仍旧能够散发出凛寒的杀机。

    她忽然好似明白过来了什么,双手死死抓住脖颈上的那只手掌,破碎的嗓音在风声中断断续续:“皇叔……不要被……这种东西控制……”

    “呵……”牧片风露出嘲弄的冷笑:“如今他的意识已经被策海阴魔所侵蚀,可不再是你的皇叔即墨蛛阴,今日谁也救不了你,乖乖献上你的阴体,这便是你们今日侵犯我北疆该付出的代价!”

    即墨兰泽耳朵嗡嗡作响,已经将他的话听不真切,眼中的血泪越来越多,自玉颜滑落,别有几分凄美之意。

    她无力喊着:“小皇……叔叔……”

    犹如冰冷寒铁死扼的手掌骤然一僵,竟是松了几分力道。

    他僵硬地脑袋偏向另一边,那无数只眼瞳挤凑在一起的眼珠子微微转动,目光里混合着漠然、嗜血、以及一丝丝处于长辈怜爱的多重人格。

    手掌松开。

    即墨兰泽跌落,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呛咳出猩红的鲜血,串串血珠洒落在洁白的雪地间,点点殷红。

    牧片风的表情逐渐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