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死后半年,谢皇后诞下皇兄,难产而亡。她是难产吗,分明就是孕期中毒之故。”魏珣终于露出一点怒色,“您怀疑皇兄是您亲征时期,皇叔与谢皇后暗结的珠胎,可是谢皇后却生下了一个足月的孩子。如此,皇兄便是你嫡子!皇后亦是清白的,可是却因为你的疑心,白白丢了一条命,亦累的皇兄自小身体孱弱。”

    “你、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对啊,自己如何会知道这些。魏珣亦觉得荒唐,原不过是上一世,他灭了谢氏一族时,谢颂安亲口所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谢颂安即便搭上谢氏阖族性命,挟天子已令群臣,乱坏朝纲,亦丝毫不悔自己所做所为,只为给惨死的胞妹报仇。

    而这一世,纵然他重生归来,十二岁以前的事,他亦阻止不了。只是按着前世轨迹,他重归之前的事,与上一世丝毫不差。

    尹王依旧监国再叛国。

    荣昌长公主依旧提剑清君侧。

    谢皇后依旧中毒难产而亡。

    中的毒名唤“骨爻”,出自荣昌之手,亦尤荣昌亲手服喂。

    杜谢两族明面是氏族之争,内里是生死血仇。

    “姑母不是常日头疼吗?”魏珣面上现出一分荒唐的笑意,也不理会陛下的发问,只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谢颂安将毒都放到父皇身畔了,骨爻除了喂服,还可以如何使用,父皇都比任何人都清楚。”

    “比如投在熏炉中作一味寻常香料,然碰上海棠花便成另一种□□。姑母可是最爱海棠的,衣衫之上均是海棠花染过的熏香。”

    “你……”陛下愈加震惊,不知因为谢颂安的歹毒心思,还是魏珣查的如此彻底,然他此刻已经没有精神理会这些,只颤着声色道,“荣昌……”

    “父皇放心,儿臣已经得了解药,给姑母送去。只是姑母的性子烈,只能瞒着了。”

    本来在归宁之期,他想对荣昌稍作提醒的。只是一想到荣昌对杜若的样子,他便懒得开口,左右有解药,不过是多难受一段时日,亦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