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去,”陆净没好气,“七双藤鞋一百两银子,你可真敢开口。”

    “陆大公子家大业大,区区一百两银子,毛毛雨啦。”

    “滚滚滚。”

    仇薄灯捡起跌落雪中的伞,合上。

    陆净见气氛缓和下来了,想了想接下来一时半会也没什么事,就问他要不要去喝酒,梅城里有条老巷,据说红泥酒配梅花粥堪称一绝。仇薄灯还没来得及答话,叶仓就匆匆找过来了。

    “小师祖,地窟里藏着的另外一个人有问题。”

    …………………………

    “庄九烛,修为定魄期下层,痴迷丹青,是西洲第一丹青手,嗯,参加丹青大比的人都被他师兄师姐提前打点好了。自诩当世怪杰,因为叶仓他们几个在钱来城偶然比武夺得画作,误认为知己,一路追了过来……”

    陆净一边听不渡和尚说“审讯”出来的结果,一边打开鹿萧萧那天送给仇薄灯的木盒,展开盛放在珠光绸上的画卷。

    一看之下,险些笑岔气。

    “你们快看,这这这特娘的是哪门子的鬼才?画的这是什么玩意,”陆净举起那张用五花十色的线条歪歪扭扭,爬出无数小人在盒子里或走或动,或站或躺的《西洲风物卷》,笑得直拍桌,“我的天,我三岁往我哥脸上画乌龟都比这像样。”

    站在旁边的叶仓差点一把捂住脸。

    ——怪不得那天那些“比武赠画”的人那么快就被放倒了,感情全是这“西洲第一丹青手”的幕后师兄师姐们特地雇来忽悠师弟的……

    鹿萧萧盯画的目光就跟火在烧似的。

    他们看那盒子精致非常,上面的绸带打出来的礼花复杂漂亮,怕拆开就扎不回去,所以也就没亲眼看过,只当这“西洲第一丹青手”的画肯定好,就一路小心翼翼揣着,揣到了天池山。

    没成想,竟然是这么个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