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绛聿一直明白,自己和姐姐路绛枫之间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每次问起澴涘本家,不是被路绛枫转移话题,就是被叮嘱不该询问。

    “那我可以问太常寺的事吗?”

    “我只能告诉你,这是祖上留下的位置。”

    这层隔阂,直到考上贡生都没法打破。

    意识到这点的李绛聿被深深的无力感所束缚,许多想要倾诉的东西,在路绛枫的一次次拒绝下,彻底抛在了脑后。

    “那我不打搅了,先回去休息。”

    有些事不是路绛枫不愿意告诉李绛聿,而是不适合告诉李绛聿。虽然两人是亲姐弟,但是李绛聿没有表现出丁点术法上的潜质。从小到大,路绛枫都不曾在李绛聿的身上看见“光”的存在。

    对于普通人而言,术法是必须保密的,不可外漏的存在。要不是司徒然身上还残存着微弱的“光”的痕迹,路绛枫也不会邀请她前往太卜署。

    又一阵敲门声传来,这次来的是路绛枫的身边的华菱。

    “世子,安远伯府和文锦书肆那边出了事。”

    “与那边有关吗?”

    “目前来看,没有。”

    “那就不管。”

    华菱得了命令,安静退下。路绛枫再次将全副精力,投入到史书当中。

    自那日之后,李绛聿和路绛枫再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坐在一处一同吃饭的机会都不曾有。就这样,时间来到殿试开始的这日。李绛聿准备好一切,黎明时分同其他贡生一起跟随着礼部的官员前往宫中。

    这场考核,不仅有掌管科考的礼部官员监考,当今圣上也会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