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伞眉尾轻挑:“流云公子是如何瞧出妾身与公子相识的?”

    流云扇应是想从子夜伞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第一公子的情报,故而当先认真答复子夜伞,以便安抚好她的情绪:“子夜姑娘露出的破绽确实不多。在下也是因为注意到阎罗殿里的巡逻侍卫众多,跟随子夜姑娘一路走在通往阎罗殿的暗道时,却未碰上一名巡逻者而产生的怀疑。”

    子夜伞似是挑刺般反问:“倘若妾身只是提前将暗道里的侍卫全部处理掉呢?”

    流云扇见招拆招,反驳子夜伞:“宫灯一日不扫,便会积攒些许灰尘。而当日在下随子夜姑娘走过暗道时,宫灯鲜艳明亮的过分。”

    子夜伞倏然一笑,似是自嘲:“妾身果然辩不过流云公子哩!”

    流云扇正欲自谦几句,却听子夜伞话锋一转:“流云公子想从妾身口中得到公子的甚么消息?今日妾身心情不好,能告知的都在韩靖屋里尽数相告。流云公子切莫为难妾身。”

    流云扇被子夜伞戳穿目的,不禁尴尬心虚得抬手抚摸鼻梁:“子夜姑娘稍等——”

    流云扇撂下一句语焉不详的话,便施展轻功朝远处飞去。

    子夜伞索性近日无事,便待在原地等候流云扇归来,瞧一瞧流云扇欲以何物从她口中撬出关于第一公子的秘密。

    子夜伞从日落西沉侯到月上柳梢,可算等到流云扇施展轻功而归。

    子夜伞一眼便瞧见流云扇提在手里的酒坛,当即美眸一亮,主动接过一坛酒:“原来流云公子是去盗宫里的御酒哩!”

    流云扇揭开坛盖,浓郁醉人的酒香瞬间倾泻而出。不说香飘十里,五里确是有可能的。

    流云扇往自己口中倒一嘴酒,甫一咽下便涨得清俊白脸染上一抹红霞:“好酒!好烈!”

    子夜伞倒是酒量出乎意料的好,一连抿下好几口酒,都不带脸红的:“纵使流云公子拿御酒讨好妾身,妾身也断然不会道出公子的所在之地。”

    流云扇闻言不由得摇头否认子夜伞的怀疑,以略带微醺的口吻道:“在下只是瞧着今日的子夜姑娘似乎不像往常一般开怀,在下既然将子夜姑娘当作朋友,自然要替朋友解一解愁苦。”

    “哦?”子夜伞不置可否,继而假设道:“若是今夜流云公子不问妾身丝毫关于公子的事情,妾身便信了流云公子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