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知道,慧贵妃没有那么容易利用。但事实上,他要复仇就一定得有个举足轻重的人帮衬不可。“贵妃的话,奴才都听明白了,也知晓贵妃一时半会儿不会相信。不过无妨,是不是娴妃,娘娘您可以自己去查。奴才能知道的事情,贵妃早晚都会知道。”

    慢慢的起身,郑重的向慧贵妃行了礼,萧风神秘一笑充满了邪魅冷意:“奴才随时恭候贵妃娘娘的传唤。另外,若想要保高大人,奴才倒有个不是法子的法子,随时愿意为贵妃效力。”

    “你这算什么意思?”碧澜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咬牙道:“明知道贵妃娘娘身子不爽,你竟然胆敢加以要挟,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敢如此僭越。对娴妃有什么不满,你尽可以向着娴妃去,凭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你真当娘娘病了就治不了你么?”

    “大姑姑,萧风没有这样想过,也不会这样做。”语气总算是温和恭敬,萧风不急不恼,也丝毫不在意碧澜的眼神有多么浓重的鄙薄之色:“萧风不是第一次来求慧贵妃娘娘帮衬,也必然不会是最后一次。贵妃可以不答应,但是也阻止不了萧风复仇的决心。是同仇敌忾,还是冷漠以待,盼望着娘娘早些想清楚。”

    临行前,萧风还是若有所思的多言了一句:“贵妃娘娘有所不知,和高大人同被弹劾的官员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皇上已经有了决断。怕娘娘再多耽搁一些时候,奴才想帮衬大人,也无能为力了。告退。”

    高凌曦眼中凄厉的光芒,犹如刀尖上闪烁的寒光映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光之中。虽然心焦如焚,可她并没有发作,只是一动不动的望着萧风远去的背影。

    “娘娘……”自从贵妃病了以来,碧澜就再没见过这样闪亮的眸子。虽然眸子里不是黑曜石般好看的光彩,却是迫人的冷寒杀意,可到底也恢复了往日的神彩。“萧风的话虽然不中听,可意义摆在这里,娘娘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娴妃与萧风为难。

    何况娴妃若是真的有心,娘娘病了,她怎么不来照顾。却趁着这个绝好的空档,一举夺了娘娘您的恩宠。”

    抿唇而笑,高凌曦眼里的光彩丝毫没有减退:“你当萧风傻么?他怕是最有心机的人了。表面上,他是要和我联手,为乐澜复仇。可实际上,他是要借我之手一举除掉娴妃,再向皇后讨债。到时候,怕我想要抽身也身不由己,只能任由他摆布。你是知道的,皇上待皇后如何,岂是我有心有力扳倒的。两头为难,只怕我早已是废人一个了。”

    碧澜惊讶的有些不敢相信:“奴婢不明白,娘娘如何看出萧风之意是皇后而不仅仅是娴妃?”

    “娴妃与乐澜主仆一场,必然会念及情分。一早知道乐澜有孕,大不了赶出宫去,也就算了解此事了。若是背后没有皇后的强迫、授意,乐澜的下场不会这样惨。从前没有事情发生,本宫也没想那么明白,如今再看萧风,才觉得他一定暗中做了许多事情。”高凌曦还有些话没说,那就是她觉得萧风根本配不上碧澜。

    只是感情这东西,不是说给就给,说收回就能收回的,否则这些年,她自己也不必这样痛苦。“罢了,碧澜,你去吧,告诉萧风,就说他的条件本宫答应了。你让他无论如何要想法子救一救哥哥。”

    有心劝贵妃,可碧澜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奴婢知道该怎么办了。”

    “皇上去瞧了贵妃没有?”盼语倚在藤条编织的躺椅上,捻着紫黑色的葡萄慢慢的吃着。微微眯着的眼睛,看上去似乎有些慵懒之意。“高恒贪墨,与其一并被弹劾的官员皇上都有了圣意,唯独他这位贵妃嫡亲哥哥例外。皇上对他的处置不咸不淡的搁置了下来,似乎是有心因为贵妃而有所偏袒。”

    朵澜摇了摇头,不知道娴妃的话究竟是不是对的。“奴婢听说,皇上一日都在勤政殿见大臣,这会儿还没歇着。哪里有功夫去看慧贵妃呢,想来皇上也不是偏私之人。娘娘无需太过担忧。”

    “朵澜,你什么时候才能真的站在本宫这边,而不是把心搁在皇后那里。”盼语不紧不慢的问了这一句,随即慢慢的坐起身子:“你以为,本宫如今风光了,就会谨小慎微的提防旁人是么?还是你以为,本宫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贵妃复宠,巴不得她母家鸡犬不宁,从而威胁她在宫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