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别担心,此事复杂,不是只言片语就能说明白的。当然,若非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本宫也不敢擅自将太后的心腹扣留在长春宫中。所以,姑姑今日既然进的来,就一定能出得去,至于是慎刑司还是乱葬岗可就另当别论了。总之,想返回慈宁宫怕是不容易。”兰昕威严的目光仿佛噗嗤噗嗤的喷着火焰,那灼热火苗从她曾经清澈的眸子里喷出来,烫的燎人。

    雅福怒目以对,不解道:“奴婢实在不明白皇后娘娘到底在说什么。究竟是太后的心腹还是皇上的……奴婢的身份,没有人比皇后娘娘更加心知肚明了。难不成就因为奴婢办事不利,未能及早将消息回传长春宫,禀明皇后娘娘,您就要这样惩罚奴婢么?”

    “别狡辩了。”兰昕烦不胜烦:“姑姑见一个人,即刻便会明白一切。”

    语声落,兰昕拍了拍手。门外自然就有了回应,像是有人一早就等着一般,得了皇后的指令而来。急匆匆的推开了内寝的门。

    其其格惊讶的不行,脱口道:“是你……”惊讶之余,心里登时有了不少底气。“看来皇上皇后未雨绸缪,一早就想到了后面的事情,臣妾真是多虑了。”

    雅福也没有想到,原来皇后的后招竟然就是太后极其信任,并自诩得意的李玉。“看来还真是海水不可斗量,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竟然是皇后娘娘精心安排的人。奴婢真是小觑了皇后娘娘。但这又能如何?奴婢不过是表面上听从太后的吩咐,才将交代下来的事情吩咐给李玉去做。”

    稍微停顿,雅福紧了紧自己的心:“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太后到底是奴婢的主子,而奴婢吩咐李玉去做的事情,并没有伤及皇上分毫。足可见奴婢的心里,一直都是最惦记皇上安危的了。”

    李玉躬着身子,无比沉静的福了福:“奴才不敢苟同雅福姑姑的话,奴才接触到的许多事情,非但是雅福姑姑向奴才授意的,且都是雅福姑姑的主意。远的不说,只挑最近的几件事情,奴才就有必要当着皇后娘娘的面逐一禀明。

    以松油涂抹在鞋底,致使皇后娘娘从梯子上滚下来乃是雅福姑姑的主意,姑姑说这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能让皇后安生几日,又能嫁祸慧贵妃,只需要稍微使使手段,就能轻而易举的达到目的,这真是省力的好法子。

    说话的同时,奴才就在慈宁宫内室内外等着向太后请安,故而听的一清二楚。而奴才也知道,太后之所以要对付慧贵妃娘娘,正是因为雅福姑姑手底下的耳目,发觉慧贵妃暗中派人调查萧风,不想竟然发觉太后其余的秘密。

    致使奴才身为地位,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但这个秘密,正是太后要了解慧贵妃的直接原因。而这一切,雅福姑姑根本一早就知道。”

    其其格忍不住心思,冷冷的笑起来,表情迷茫的脸上,透着得意与舒心:“瞧吧,天网恢恢,总是疏而不漏的。雅福姑姑方才还当着本宫的面儿,向皇后娘娘打包票说事先并不知道太后的谋算。这会儿,怕是要抽自己的嘴巴了。姑姑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慢慢的转过身来,其其格朝皇后一福:“臣妾乃是太后安插在王府的人,雅福姑姑早就之情,毕竟这么多年她都是太后的心腹。臣妾心中有疑惑,故而此时当着几人的面,敢问皇后娘娘一句,雅福姑姑究竟是何事将臣妾的身份知晓皇后娘娘的?”

    兰昕慢慢的笑了笑,这也是雅福的一个极大的破绽。“前不久的事儿。”

    “如此,更可以证明,雅福的私心是偏帮太后而并非娘娘您的。”其其格满意一笑,眸子里的冷光乍现:“李玉是皇后娘娘的人,臣妾先前不知道。当臣妾揣测,说不准还是李玉先道明了臣妾的身份给娘娘知道,而雅福却是随后才不得已禀明了皇后。

    理由很简单,臣妾不从太后的吩咐,意欲与太后划清界限,这时,太后心中恼恨,必然会让雅福姑姑断了臣妾的后路。而这条所谓的后路,一定是皇后娘娘。臣妾与嘉妃交好,人人都以为臣妾是为了攀附皇后娘娘的庇护,其实啊,皇后娘娘是怎么待六宫的,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只是太后心思狠戾,以己度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