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齐曕呢?为何他也这么从容不迫?他就这么相信她?还是说,就算此事坐实,他亦留了后手?

    “不可能。”孟辞舟忽然厉声出声,面上儒雅的面具破裂,展露森森寒意。

    酒楼一事后,他命人跟踪姜琸,手下的人曾亲耳听见那些暗线称呼他为六殿下。

    孟辞舟紧盯着姜琸:“你一定是上殷六皇子姜琸,为何你背后没疤。”

    齐曕原本慵懒坐着,仿佛置身于外,直到孟辞舟疾言厉色,他觉得有些吵。

    这出戏唱得太久,他已经不想听下去了。

    指腹挲了挲小公主柔滑的手背,他松开手,起身,负手而立。

    齐曕身量极高,没什么表情的面容,天然比一般人多出几分目空一切的冷傲。

    “孟公子玩够了么。”齐曕问。

    语气中的不屑,俨然只将孟辞舟今日所为当做小孩子的把戏。

    而现在,他耐心告罄。

    他不给他插嘴的机会,又道:“孟公子无官无职,却敢来本侯府上撒野。”他瞥一眼皇帝,“看在陛下的面上,本侯可以不计较。可,孟公子问也问了,验也验了,既然并没有疤,如何还一口咬定宋公子就是上殷六皇子。”

    齐曕往前踱了半步,威压顷刻拶至所有人周遭:“还是说,孟公子觉得,本侯不敢杀姓孟的人。”

    姜琸已经穿好了衣裳,难得和齐曕站在了同一个阵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孟公子还想看哪里,只要能证明在下的清白,在下悉听尊便。”

    厅中陷入莫名的寂静,就这样僵持。

    片刻,皇帝瞪了孟辞舟一眼,心中埋怨他办事不力,平白坏了他和齐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