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荷包里还有一块玉符,看上去像它的主人所珍视的东西,姜娆小心将那玉符收好,让丫鬟将荷包晾起来。

    想着少年苍白病弱的脸庞和他那消瘦到比宣纸还单薄的身材,她又唤了个丫鬟过来。

    少年那时手里拿着的那种草药,虽然不能给马食用,可若是给人吃了却没什么事。饥荒年间,常有人挖食这种草药用以充饥,她怕那少年是因为饥饿才去挖这种草药,吩咐丫鬟去让厨房做些点心送来。

    做完这些,从醒来时就开始起伏不定的心绪总算略微平定了下来。

    事情已经开始朝着与梦境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了,结果应该……会变得不一样吧。

    身后,屋内忽然一声响动。

    姜娆回身推门而入,正巧与少年四目相对。

    本该在榻上躺着的人,这会儿一手吃力扶住榻边,半屈着右腿膝盖,正以一种十分艰难的姿势,跪在榻边。

    抬眸看她的那一眼,如有利钩。

    一如梦境中那样,牢牢锁在她身上,暴戾的情绪藏在瞳仁深处暗涌。

    只是比梦里少了恨意,多了警戒与防备。

    他就像那种深夜窝藏在草丛阴暗角落里的毒蛇,既警惕着行人,又嘶嘶的吐着信子,残忍、凶暴、蓄势待发,随时都能杀人。

    姜娆本能地感到了害怕。

    怎么就招惹上了他?

    可想到梦境中最后的种种,她却只能勉强撑起笑意来,先解释清今天的事,“今天的事是个误会。打你的人是我弟弟,他是误会了你,才会和你起了争执。”

    笑容是苦的,平日里糯糯的嗓子,这会儿也因为惊吓,沙沙的变了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