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口的声音却依然保持着平静与自持:“那也没关系,”他说,“知道哪些工具不好用也有助于人们找到更好用的工具,不是吗?”

    江扶月惊讶于他的眼界与格局。

    一个人能接受同类,可赞一句心胸宽广;但若能同时包容异类,那他的志向必定不在方寸之间。

    上帝会管蚂蚁打架吗?

    不会。

    因为他的高度决定了他只能放眼天下——看的是大地苍生,观的是人间百态。

    蚂蚁算什么?

    打不打架又有什么要紧?

    谢定渊:“为什么这样看我?”

    江扶月倏地回过神,唇畔漾开浅笑:“突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我能知道吗?”

    她摇头:“不能。”

    “……哦。”听起来有点闷闷的。

    谢定渊:“倘若你要证明p不等于np,就要证明不存在能解决某些np问题的算法,甚至包括那些未被发现的算法。但实际上,你很难去证明不可能做成某件事,尽管这在逻辑上并非不可能。”

    江扶月:“既然并非不可能,那就说明存在这种可能,不是吗?”

    而科学研究的魅力正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