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夫人说,想要你的一副小像。”

    席山鸣敛眉,却是没想到,南门之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个。

    他坐正了身,但看起来,也是软绵绵的。

    “她是何时说的?”

    席山鸣不喜欢画像,从前到现在,除了当初被当做反贼的时候被画上黄纸外,便唯独在他十六岁那一年,在席夫人的“要挟”下,席山鸣不情不愿地被按在书房坐了半天,最后画出来的那一幅画。

    但席夫人很喜欢。

    她甚至收集了家中老少男女的小像。

    这是只有家中人才知道的事情,如果南门之不是真的和席夫人联系上,也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席山鸣慢吞吞地说道:“王爷尽可安排。”他确实是不喜欢,但也不至于连现在这个时候,都不能满足他母亲的一个小小心愿。

    南门之沉默地站在那里。

    席山鸣慢悠悠地擦拭着头发,那迟缓的动作,让人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一个不经意,就要软倒下来。

    他擦了多久,南门之就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待席山鸣将头发擦拭得差不多,随手丢到一旁去时,他才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了下南门之,“王爷怎么还在这?”

    南门之沉默了片刻,反倒是坐了下来。

    “将军去了春山?”

    “不要叫我将军。”席山鸣平静地说道,“我已经不是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