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话,她其实应该松了一口气才对的。然而事实上,她心里却没有任何一丁点轻松感。

    正相反,还出现了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似乎后面那句没能听见的话,将为关厌,或者说所有嘉宾,带来很大的麻烦。

    随后,受了伤的人全部被转移到了宿舍一楼去,两间房男女各一间,房门大开,外面始终有两个看守。

    女性人数更多些,总共有十一人,六人间的宿舍根本不够住。

    大部分人都因为害怕而挤在两张下铺上,顶着一张张根本没人帮忙处理的血脸,低低的啜泣。

    关厌有些心烦意乱,在凳子上坐了会儿,感觉满脸黏糊糊的很是难受,就想去洗手间里处理一下。

    她双眼虚着两条细小的缝隙,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楚,拿起盲杖装瞎的时候便显得更加真实可信了。

    时间已经到了黄昏时候,阳台上洒着一层金黄色的光,看起来十分美丽。

    关厌正要转身跨进卫生间时,眯得几乎看不见的眼睛,不经意从窗口扫过。

    外面,那些今天新来的人们正忙碌着不知在做什么。

    她不敢多看,立刻进了卫生间。

    这里面有一扇很小的窗户,但位置比较高。

    洗手台上的镜子是裂开的,其中一些碎片已经不知所踪,还有些勉强嵌在上面。

    关厌抠下一小片,走到窗口前,一点点小心地将镜片举高,然后努力让眼睛睁开,透过镜面的反射观察。

    镜片太小了,距离也有点远,再加上视线模糊,她还是不太能看清那些人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