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攸南似笑非笑:“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个投毒法?”

    常千佛默了有顷,道:“须得有一女子先中毒,与之肌夫相亲。”

    无怪乎常千佛支支吾吾,还特地等穆典可睡下以后才来找他。

    攸南两手交握,食指徐徐敲着腕骨,笑:“这个投毒的法子……倒是新奇啊。”

    世上有许多痴人,有情痴、武痴、匠痴,各种痴,千羽则是那一类痴于杀人之道的。已过不惑之年,依旧无心成家立室。

    但你若让他一个身强力健的壮年男子天天做着和尚,恐怕也不怎么人道。

    千羽这个人最怕麻烦,暗地里藏个相好,隔三差五还得去哄哄,这种事他是不肯做的。多半是柳巷烟花,一夜露水,是胡起在替他打点着。

    叫人用这种方式下了毒,想想还真是憋屈。

    徐攸南点着手指,把今日发生的事细细在脑中筛了一遍,心中大概有了主意,因问常千佛:“还没跟小四儿说吧?”

    “不必跟她说。”

    千羽如何对待男女是,那是他自己的生活态度;他一路追随护穆典可北上,那是

    师对徒的情分。

    这两件事是分开的,没必要混淆一谈。

    徐攸南笑了:“其实这事吧,真没必要瞒着她,揪暗鬼小四儿比我拿手。回头我还得借她手底下的人一用呢。”

    “我只是不想坏了她对师父的印象。”常千佛说道。

    徐攸南像听了个笑话:“你当她不知道啊?”只是笑着笑着,笑容就敛了,目中不再有调侃,幽幽深邃,像一口积了数万年沉渣的浊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