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王妃正色道:“昨日有忠义之士助太后于冷宫中传信于妾身,要我想办法从唐王逆臣手中救出天子。

    “如今满朝武皆不可信,唯有我与皇太后亲如姊妹,自当赴汤蹈火以全此事!

    “妾身思前想后,唯有我儿陈王率军急返天兴府一途,可解圣上与太后脱困。

    “然,此时天兴府各门皆由粤军把守,可入不可出,消息无以送出。”

    木靖一怔,凝视陈太王妃道:“您是要我……”

    “原本妾身已经绝望,直到今晨得知礼部驿馆中有丽江木家的人,方知天不绝我大明。

    “木家乃是丽江土官,身份特殊,朝廷难以节制,且与朝中各派势力素无来往,加之滇地战事吃紧,若你要寻故离去,唐王当不会拦你。

    “还求木公子大义,拯大明百姓、江山社稷于危难!”

    木靖面有难色,“我木家不过边陲小族,此来贺新君登基,礼毕便走。而涉身朝堂巨变,却非我等小族所能承受得起……”

    陈太王妃心道,果然与太后所料不差,于是便依照太后预先吩咐的回道:“木公子以为朝堂之事木家便能独善其身?妾身于朝中之事也有所耳闻,滇地战乱,黔国公和沙定洲皆指对方为叛逆,自己乃是率军平乱。

    “今唐王擅权,必是谁奉他号令,他便支持于谁。黔国公世受皇恩,断不会与唐王为伍。而唐王为拉拢沙定洲,定会指他为平乱官军。

    “那沙定洲的野心路人皆知,若得了此大义名分,云南各大小土司焉有宁日?木家底蕴虽厚,届时面对沙家大军,却也难说结果如何。”

    “这……”

    她见木靖低头沉思,也不催他,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等他做出决定。

    屋中久久陷入令人压抑的寂静,忽听屋门被人推开,陈太王妃立刻警惕地侧身望向门外,“谁?!”

    一道娉娉袅袅的身姿步入屋中,关了门,转身拜道:“小女木芷晴,见过陈太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