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少爷撇了撇嘴,漏风也要说:“竟匪楼台!”

    刘纹材一想,还真是近水楼台!莫三的亲妈是个姨娘,出身商户,但娘家却是巨贾,家中产业涉及当铺、制衣、珠宝等等,在领域中无人出其右。赵家的货甚至跟随船队出过洋,虽然家中没大官,却极有钱。

    当初安王支持圣上夺嫡,没少用赵家的银子,要不赵姨娘怎么敢成天掐着小腰给王妃上眼药呢。

    而今到场的制衣行都姓赵,可不就是近水楼台?莫铭和外祖家联手,这属于互相成就啊。

    嫉妒之余,刘纹材冷哼道:“那又怎样?刘某虽未见过新品发布,却也知道,制衣行呈现新衣,少了乐声肯定不成。而这京城的乐坊,没有肯为莫三出力的。”

    他非常笃定,因为就是他做的手脚嘛。可是,尴尬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在圆台后方,丝竹声突然响起,有悦耳女声婉转吟唱:

    禁庭春昼,莺羽披新绣。百草巧求花下斗,只赌珠玑满斗。日晚却理残妆,御前闲舞霓裳。谁道腰肢窈窕,折旋笑得君王……

    满座如闻仙乐,沉浸迷醉,继而拍案叫绝!

    这是个平行世界,太白大大的诗词也被奉为经典,而此曲却闻所未闻。众人击节而和,皆如醉如痴。

    刘纹材心中大惊,他倒不是为了这从未听过的乐声,而是因为负责演奏的乐坊之人。那些乐师全都穿着月白衣裳,衣上的刺绣纹样,不正是全京城最难请到的霁夜坊?

    霁夜坊为什么难请?

    大长公主爱丝竹管弦,网罗技艺精湛者,每日笙箫不断。这霁夜坊,正是公主的私人乐队!

    莫三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请到这种层次的乐坊?

    刘纹材隐隐觉得不妙,看到远处阁子间的安王世子莫铮,他突然惊出一头冷汗。在京城权贵的一贯认知里,莫铭和安王府是两个概念,安王世子莫铮惹不得,但是莫铭是可以欺负的。为啥呀?因为他在府里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没家庭地位呀。

    但这一次,刘纹材敏锐地发觉不一样了。大长公主不会给莫铭眼神,可她最疼世子莫铮,这霁夜坊定是莫铮开口求的。只是,世子爷为什么要帮他这个不成器的庶弟?

    他并不知道,如今的莫铭在府里有信任度也有满意度,跟两位哥哥也越来越亲近。安王府近期两件大事,一是世子莫铮大婚,二是仙客来开业,这酒楼人人都投了银子,就算最讨厌莫铭的安王妃也是盼着这酒楼挣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