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多少遍了叫我曼成即可,何必那么生分呢?外面冷不冷,正是乍暖还寒的季候,雨又下这么大,仔细伤了风。”

    沈曼成一边嘘寒问暖,一边攀上金无异后背,亲昵并排走向台阶,往二楼最豪华的雅阁去。

    整片区域已被包罗,纱帐红烛,铺开一境花红柳绿的温柔乡。

    进了暖室,香风一扑,寒气瞬间扫了大半。左右两排十几个精挑细选的粉黛立马围了上去,温酒的温酒,宽衣的宽衣。

    沈曼成脸上被热浪熏得红通通的:“嘿嘿,金大财主,这次向例挂你账上哦!”

    沈曼成已经不是头回佯作东道主,背地拉他当摇钱树了。金无异却无暇多言,径直挂好外衣,又夺过案前酒樽,生怕与粉黛有贴身接触。

    口吻亦拒人于千里之外:“你们下去,我自己来就好。”

    众人恹恹散开,沈曼成左拥右抱,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半晌才打趣道:“我说无异,一茬接一茬、谢了又开的绝色姝丽,难道就没一个入得了你的青眼?”

    金无异有些讪讪的:“世子就别笑话我了。”

    沈曼成噘着嘴,向周围道:“甭说,我还真是好奇,到底要哪种风情的姑娘,才能撼动他这泰山般的坐怀不乱?”

    四方粉黛皆摇扇深笑,饱含旖旎春色的目光,缱绻投向对岸冷肃内敛的青年才俊。

    他黧衣墨靴,正襟危坐,与鲜衣美服,放浪形骸的沈世子宛如泾渭。那浓郁的禁欲之感犹如猫爪,挠得一票欢场中人直心痒痒。

    金无异满眼却只扑在沈曼成身上。见其心情不错,他瞅准时机,犹豫着启齿:“世子,你托人传话的,有好消息告诉——”

    沈曼成正饮着一杯酒,与美人口对口地交流,闻言只得将酒樽撂下,依依不舍推开美人。

    “嗐,华阴郡尉查使挂印封金之事,最近闹得沸沸扬扬,这不你也知道?”

    沈曼成说着,目光如炬看向金无异:“无异,早知你有意出仕,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等到你一朝及冠,可以延揽在身边祝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