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晦气。

    公子哥憎厌地转回了视线,抬手示意家丁上前驱赶谢谌。

    四五名凶神恶煞的壮汉围了过来,愈发衬得谢谌瘦弱渺小。

    谢谌本人当然不惧。

    他目光如炬、容色如肃,一抬手一拂袖,就轻松地点了几人穴道。接着,谢谌笑眯眯地一人赏了一耳光,力度大到把几人打得口吐鲜血、牙齿都碎了半颗,耳朵嗡嗡直响。

    然后谢谌旁若无人地走到公子哥面前,端起公子哥面前的牛肉倒进脚下的痰盂中,冷冷地说:“吃了它。”

    公子哥勃然大怒!

    “爷乃当今相国之子,”公子哥愚蠢地自报家门,“你一草民,竟敢如此欺辱于我?我看你的命,就到今天为止了。”

    谢谌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他垂眸拂了拂衣袖上的褶皱,又理了理头顶的发冠,轻飘飘地笑了笑:“可惜了我这身好衣裳,要沾点脏东西了。”

    公子哥暂时没听懂谢谌的意思,但这不妨碍他摔杯发作,高声呼喊家丁上前制服这个胆大包天的竖子!

    十几把寒刀直挺挺地亮在谢谌面前。一群看客乌泱泱的挤了过来,看戏的看戏,旁观的旁观,就是没人当出头鸟给谢谌解围。

    解什么围?

    相国的儿子,和草民起了争执,有什么可解围的?

    谢谌仍然面带微笑。

    他这人天生就生了张笑脸,他娘夸他平易近人,他爹说他沉默可亲,他的老师言他虚怀若谷。谢谌觉得他们说得都欠妥,真正说得对说得好的,还得是后来躺他枕边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