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这件事?

    大叔和他唠嗑了几句,打了电话给办公室,然后告诉舒谨他爸下车间了,正忙着检查,让他等一会儿。

    舒谨在门口做了一阵,看着时间差不多,怕盛星禾进不了屋,就给大叔打了招呼说不等了。

    他回到弄堂里,盛星禾果然已经回来了,正拿着手机给他打电话。

    “哥!”舒谨走上前去。

    盛星禾抬头,清朗脸庞上一半是深邃的黑眸,一半是灰色的残眼。

    不知怎地,舒谨怔了一怔。

    他赶走脑袋里奇怪的不适应,问:“这么快?”

    “嗯。”盛星禾道,“怕你等急了。你怎么没上去?”

    舒谨说:“我到处转了转,还去厂里了。”

    两人一起上了楼,盛星禾用钥匙打开门。

    封闭的房子里一股尘埃味,但光线非常好,天光映着屋内摆设,竟不像舒谨想象中一样破败,而是充满了年代感的韵味。

    盛星禾的外公年轻时曾经做过教书先生,后来身体病痛,四十多岁就辞职在家,靠妻子微薄的薪水支持生活,所以家里还能看得出一些老文化人的生活痕迹。

    虽然聊得很少,但盛星禾提过一些家里的事,他是母亲的未婚生子,没见过父亲。母亲叛逆,生下他就把他扔给父母,从此再也没回来过。

    既然回来了,盛星禾就顺便检查屋里的设施,打扫尘土。

    舒谨想要帮忙,盛星禾没让,他只好到处看看。先去了盛星禾的房间,悄悄地想象盛星禾是怎么在这里长大的,又去看厨房,看外面的天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