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妄想,你在说一些疯子都无法说出的蠢话。”安格朗嗤笑出声。“一个泰拉裔的老兵,在伊斯特凡三号幸存了下来。你觉得这种事有可能发生吗?”

    “为何不能?”

    凤凰淡淡地问,仍然没有睁开眼睛:“你的士官,吉瓦多伦。他不也是在一群叛徒中坚持了一万年吗?”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想知道原因?”

    安格朗坐起身,他将双手放在合金圆桌上,表情平淡:“因为吉瓦多伦从未背叛,他未曾背弃人类的理想。他也不是靠着对我的忠诚幸存下来的——而是他自己的意志!”

    “古贤者瑞拉也一样。”

    福格瑞姆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始终坚定地站在帝国与人类那一面。在整个军团都追随着当时的我堕入混沌之时,只有少数人敢于保持清醒,并选择正确的路。这很难,难的不得了。”

    福格瑞姆一字一句地说:“最终,我坐在这里——我坐在你们的面前,在经历了那么多可耻的背叛与亵渎之后,我终于再度拥有了理性与清醒,所以我非常明白,要选择正确的路到底有多难,也正因如此,我坚信古贤者瑞拉绝不可能背叛。”

    “一家之言。”安格朗双手抱胸,冷冷地反问,愤怒于他眼中凝结,仿佛在下一个瞬间就会彻底爆发出来:“在你心中,到底是泰拉重要,还是伱的子嗣重要?”

    福格瑞姆猛地抬起头,这个问题仿佛触及了他的死穴一般,让凤凰的眼底攀起血丝:“这不是两个对等的问题!”

    “不,这就是。”

    安格朗不怒反笑,尖锐的犬齿从他唇边探出:“你这可耻的背叛者,福格瑞姆。你从未真正忠诚于人类和帝国,就算你那肮脏变态的子嗣克隆出了一个未曾堕落的你也是如此。你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完全清醒,可是,看看你所提出的要求吧!”

    咆哮声回荡在主控室内:“你不配用他的名字!我认识的那个人绝对不会在帝国危难之际纠结于一两个子嗣的生死,如果那个古贤者瑞拉还活着,他在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后,你觉得他会感动吗?!不,他会以你为耻!因为你动摇了!你在帝国和他之间动摇了,不,我再把话说得明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