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从心攀上红霞的脸一半露在空气里,红艳欲滴的唇微微张着,像是不太舒服,眉眼轻拧。

    牧尘光专注地看着镜面内的素从心,见她搭在他胸前的手缓缓抬起挪到了自己太阳穴上,随后听到她的呓语:“头好痛,难受……”

    牧尘光拍上素从心的背脊,低声哄着:“我们回去吃了醒酒药就不难受了。”

    素从心又支吾了一句什么,牧尘光没听清,只听到似有若无的“不吃药”三个字。

    牧尘光想到骆白曾说素从心不怕吃药的壮举,胃不由痉挛了一下,像是怕她听不清,牧尘光贴近她耳边:“好了以后,我们从心都不用再吃药了。”

    电梯到达负二楼地下车库,牧尘光扶着素从心走出电梯,头顶的感应灯一盏盏点亮,脑后的一盏盏转暗,明明灭灭的光像极了他心下交战的场景。

    一时带她回家的念头亮过回医院,一时又变得晦暗。

    走到车门前,牧尘光终于做好了决定——带素从心回家!

    认识他的人没有一个会用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来形容牧尘光,从小到大他都是个有主见、有想法,认定的事放手去做的人。

    他想像母亲那样学医救人,就不顾父亲的强烈反对投身了医学。在学医途中,牧尘光发现心理疾病的救治需要更多人投入,便毅然放弃了直博的机会,转而攻读了心理学硕士。

    牧尘光学了很多恋爱心理学理论,他能与患者侃侃而谈,但直面素从心时,牧尘光才体会到“爱使人变得胆怯又勇敢”这话的真正含义。

    刚把素从心扶进后排车座,代驾就打来了电话称雪有些大,可能会迟到十分钟,牧尘光表示理解,让对方注意安全,随后挂断电话上了车。

    素从奚偏头靠在椅背上,车内提前开了空调,人一进去就能感受到热流包裹肌肤的暖意。

    饮酒后人体温会偏高,素从心嘴里嘟囔着热,迷糊着伸手去解衣服,她穿的是件栗色浴袍式大衣,腰前的蝴蝶结还是牧尘光走前麻烦女服务员替她系上的。

    此刻,蝴蝶结三两下被素从心解开,她似乎还是热,又去扯贴身穿的毛衣衣领。

    牧尘光按开灯,转过身来正见将衣领扯到锁骨之下的素从心,白色蕾丝内衣晃眼地扎进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