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天色不早了,该歇息了。”紫娟近前,端过一杯酥酪茶,轻柔说道。

    “嗯。”黛玉轻声应着,将羊符放下,随着年岁渐长,已见绝代风姿的脸蛋儿在柔和灯火下,妍美不胜,忽而幽幽叹了一口气。

    紫娟笑了笑,问道:“姑娘,好不容易回来,正是高兴的日子,叹气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时心有所感,你看这青蛾,明知道是烛火,却偏偏往里扑着。”林黛玉攥着羊符,抿了抿粉唇,盈盈如水的目光看向窗灵外的蛾子,低声道。

    明知已有家室,应无可能,却又忍不住。

    紫娟看向眉眼之间浮起郁郁之色的少女,作为伺候黛玉一起长大的人,对黛玉平日的隐秘心思,倒也能猜出一二。

    其实,豆蔻年华的年纪,情丝朦胧,好感与喜欢,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紫娟思量着黛玉的感慨,低声说道:“姑娘,珩大爷是有着大能为的人,去年时候,谁能想到他有今天?许多旁人都没法子可想的事儿,在他手里,都能想到法子,那位咸宁公主也不是跟着去了河南,听东府一些丫鬟说,将来还不知怎么着呢。”

    黛玉闻言,芳心微颤,一剪秋水的明眸看向紫娟,见着讶异。

    “一些事儿,都不是姑娘该操心的事儿,那是旁人该操心的事儿,让旁人愁眉不展去罢。”紫娟轻笑了下,柔声道:“姑娘想那般长远做什么呢。”

    如是那位珩大爷真的要和姑娘好上,自然得给个交待,如是不喜她家姑娘,那一开始又是请御医调理身子,又是送着生礼儿,又是天天讲着故事……

    黛玉心思慧黠,闻听紫娟之言,玉颊微红,声若蚊蝇地“嗯”了一声。

    是了呀,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自有人来想办法。

    紫娟柔声道:“姑娘,天色不早了,早些睡就是了,再说,珩大爷究竟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平时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所谓红楼原着之中,慧紫娟情试莽宝玉,原就是心思晶莹剔透之人。

    黛玉闻言,黛眉蹙了蹙,清眸盈盈如水,蒙起一层思索,心底不知为何,忽而想起言谈甚欢的贾珩与自家父亲,心底涌起一股怅然,许只是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