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皇上上个月派去豫州赈灾的钦差,无意中发现豫州郡守贪赃枉法,隐瞒灾情。上报之后,皇上龙颜大怒,命钦差将那豫州郡守撤职押京,不日便能抵达京都。”

    慕容瑾闻言,“哦”了一声,随即若有所思,“我记得,豫州郡守的夫人是礼部尚书林丰的亲妹妹。”

    卿夜离点了点头,肯定了慕容瑾的话,接着说道:

    “看来,皇上有意打压太子。”

    礼部和户部是众所周知的太子党,虽然惩戒了那豫州郡守动不了太子的根本,却可以起警告作用。

    慕容瑾笑了笑道:“太子手伸得再长,这大萧江山还是在皇上手中的。”

    倘若皇帝真想打压太子,就不应该把豫州郡守押入京都,而是大查彻查,怎么也得查出一条利益链,好好整治才是。可是皇帝只是革了他的职,还不处置,而是亲自审问,怕不是打压,而是保护吧?

    卿夜离闻言笑了笑,侧躺在软榻上,眼睛微眯,像是一只高傲的狐狸,声音带着几分慵懒:

    “也有道理,龙颜大怒也只是撤职,雷声大雨点小,保不免会有欲来的山雨啊。”

    慕容瑾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自古君心最是难测,不出两个月,太子必会重获圣宠。”

    姜禹歌这才恍然大悟,如今朝中局势愈来愈明显,党派之争已十分明显。就差在皇帝面前,撕开那一层薄如蝉翼的纱了。太子若是重获圣宠,那皇帝必定会减弱天平的另一方的重量,来打破这平衡。

    慕容瑾回过神,又问了姜禹歌:“洛神处的弓弩制得如何了?”

    姜禹歌想着那复杂狡诈的夺嫡之争想得入神,突然被慕容瑾问了这么一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答道:

    “第一批已经出炉,沈公子送了一把来,莲音姑娘正玩着。新的图纸已经送达沈公子手上。”

    姜禹歌说起洛神处,语气倒是有几分轻快明朗,毕竟当初他们能顺利趁着战乱去东瀛寻火莲草,洛神处造出的船只与火枭功不可没。

    想到这,姜禹歌便把视线放在了慕容瑾身上。说来也奇怪,他从第一次见慕容瑾,便不喜欢她。可是她偏偏聪慧过人,三番两次地语出惊人,还做出令人惊诧的壮举。